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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门的守卫似乎要走过来驱赶二人了，老妇人便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地从喉间畏缩地挤出几个字，“……多谢公子。”
她跟在沈欺天的身后上了马车，待马车驶到城门口时，方才那几名拉着驴车与守卫起争执的汉子已经被带走了，见到马车后，剩下的守卫语气不耐烦地道，“回去！全城宵禁，不得外出。”
前方的车夫从怀中掏出通行令，守卫接过去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变了，立即态度恭敬地道，“是小人失礼了，还望车内的大人勿怪。”
随后城门缓缓打开，马车载着沈欺天与老妇人顺利出了城。
待马车驶出一段路程之后，沈欺天喊住了车夫，对车内的老妇人道，“到了此处便不会再有人拦了，便在此分道扬镳罢。”
老妇人原本缩在角落里，听到沈欺天这句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之中，她眼中的畏缩忽然慢慢消散，露出了不属于一个穷困胆怯的老人的眼神。
锐利，平静，以及浓浓的警惕。
“……你怎知是我？”
良久，“她”开了口，声音褪去了伪装，赫然是玄霁！
这些日子全城宵禁，严格搜查，他躲在城内一直伺机想出城，然而始终寻不到机会。
今夜他原本打算混入那队卖货郎的后面，没想到还是不成，正在为难之时，沈欺天竟主动朝他搭话。
眼下他的疑惑化为了肯定，沈欺天一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故意帮他。
“你不是玄珑的人吗？”玄霁问出了心中疑惑。
沈欺天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贫道何曾自称过是长公主殿下的人？”
玄霁的瞳孔微微一缩。
此时沈欺天主动抬手，替他将车帘掀开，示意他该下马车了。
玄霁走下马车后，顿了顿，转身朝沈欺天伸出一只手，“既然国师并非长公主的人，不如来助本殿下一臂之力？”
沈欺天坐在马车内，闻言，饶有趣味地微微一歪头，“贫道又何时说过，想投入三殿下麾下？”
玄霁一愣，宛如被打了脸一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沈欺天淡笑道，“贫道只不过是在天道上推你一把罢了。来年来月未至，彼时彼刻犹生，保重。”说着放下了车帘。
马车再度往前驶去，摇晃的车灯远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玄霁站在原地，一时间脑海中回荡着沈欺天方才那句箴言。
简直就像是在说，他日他必有一死。
玄霁眼中露出一抹狠戾。
他的命可不在沈欺天的嘴里。
盛京之变他虽成了长公主玄珑的垫脚石，然而神龙关内的五万人马还是顺利入了关，玄珑根基不稳，又是女子之身，他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玄霁收回目光，抬头看了夜空一眼，秋夜清寒，天空星子密布，他收回目光往前走去。
等他到了祁州之后，便是他真正开始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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