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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村，谁家还顶堂子？”
顶堂子就是问谁是出马弟子，在东北农村基本上村村都有出马弟子。
“我们这两大家，胡家和黄家，你问那一家？”
老叔对这些玩意到是门清的很，还知道胡家和黄家。
得知道问的是黄家，老叔说村东头，马老太太顶的就黄家堂门，又问我们要看事，他可以带着过去。
高二说不用，他和马老太太也熟，小晚儿没少去人家混吃的，下了楼拿了些东西，带着我们直奔马老太太家。
马老太太家，可能是整个村子里最破的，小屋都看塌了，院墙也倒了七七八八，高仁解释说，前年他回来，要出钱帮老太太翻盖，谁知道老太太说啥了不干，说自己没几年活着，又没个孩子，要新房干啥？
“是个苦命人，守了一辈子寡。”高仁说。
吃阴阳饭都难免五弊三缺，出马弟子更是如此，我也不觉得奇怪，就拿我自己来说，不一样无父无母出，除了李神探还个朋友都没有。
我们刚近，屋门就开了，一个胖老太太拄着拐走了出来，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咧嘴笑笑，满脸的皱纹，却很是慈祥。
“这是你老相好的？”
我是故意逗黄天霸，他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小翠比我小一百多岁呢，还没渡过劫，无法幻化成人形。”
看他的傲娇劲，原来大仙界也流行老“狼”啃嫩草？
高仁把东西送到，马老太太笑了笑，“请问那位，黄来富啊？”
黄来富，不是黄天霸？
黄天霸老脸不红不白，上前走一步。
马老太太又说道：“大仙说了，她在江边的树林等你，说是这么多年的有些事，也应该了结了。”
黄天霸啥也没说，问清了方向就走了。
“你们是为绣鞋的事来的吧？”
不用问这肯定也是大仙交待的，见我们点头，老马太太指了指，院子里长凳示意我们坐下，老人家没坐，我们那好意思，还是高仁进房搬出个把椅子，扶着老太太坐下。
“你这孩子，从小仁义，我没看错你。”
高仁少说也五十多，马老太太称他为孩子，总是感觉有些别扭。
“我猜你老叔，已经把他知道都讲给你们了,只是当年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多，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隐情，是外人不知道的。”
听老太太这意思，好像她知道，李神探拿烟，递给老太太又帮着点着，在农村很多老太太都会抽烟。
抽了口烟，老太太这才开口，按她的说法，死去那个新娘叫高霞，细抡起来高仁得叫一声姑奶奶同宗同源。
也没什么逼婚跳河一说，高霞要嫁的男人是领村的何长清，现在也没了，用马老太太的话，是个好小伙还当过村里生产队队长，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物，能嫁给他是很多大姑娘梦寐以求的事。
这就奇怪了，那她到底是为什么跳河的呢？
马老太太摇摇头，“这个我也问过大仙，它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也就没在多问。”
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啊，甚至是什么，没准一会“黄天霸”回来就知道了。
又闲扯了一会，李神探拿出些钱，塞给老太太，说是让老太太买条烟抽。
“戒了，戒了多少年了，当年，我也不喜欢抽，可是天天开会，熏也熏会了。”
马老太太笑得很慈详，我没问她怎么成为出马弟子的，后来听高仁说，马老太太爷们死了之后，她就疯了，整天光着身子在村里疯跑，逮着谁就骂谁，就这样过半年多，突然就好了，然后就能出马算卦、看病了。
这就种事在农村也是常见，不夸张地说，随便找个村子一打听这样的故事都一堆一堆的。
最后马老太太也没收钱，并说她没多少日子了，要钱也没啥钱，并说她死了，还得麻烦高仁，把她埋到后山和他爷们并骨。
正说着黄天霸回来了，小脸抽抽地着，眼圈也是红的，看样子应该是骂过。
“事情我都问清了，这事也好解决，用这只鞋高霞建个衣冠冢，以后她就不会再缠着高仁。”
就这么简单？
这可能是我遇到事情之中最简单的一个了。
简单到我都不敢相信。
但我相信黄天霸不会骗我，也没必要骗我。
“高霞到底为什么跳河？”
对于我们这问题，黄天霸说他没问，他没问？
这个答案我有点怀疑，可也没多说什么，就按着他说的，给高霞建个衣冠冢吧。
回去找他老叔把这件事说了，老叔也不反对，就让我先住下，他这才找人干活。
现在是农闲，想找人干活再容易不过。
看得出来高仁他老叔，在村子里人缘是“相当的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来五六桌，抡起都高仁堂哥表弟，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高仁得管人家叫叔叔。
吃饭喝酒之意，高仁的表弟说，老村长家的房子要拆，新来的村长下令了，说是这么多年没人住，也没后人留着没啥用。
我到对老村长院挺有兴趣，古堡门外那滩“阴水”是从何而来，现在我也没找到答案。
吃过饭，我高仁带过去看看。
让我奇怪地说，多年没人住的土坯房，居然没倒，而且院子连一根草都没长，我问身边高仁，这里有人打扫？
高仁摇摇头，“老村长一家死得邪乎，井里还三死人，谁敢过个院啊？”
这就奇怪了，如果有人打扫，怎么可能一颗草都不长，这是绝对不可能，别说就是普通的土地，就是水泥地面，有缝隙地方都会长草。
除非这地方阴气太重，任何向阳的东西都生长。
我开了阴眼，想看个究竟，结果不开还好，一天阴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整个院子都黑气涨满，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充满了黑气的透明气球，隐隐有暴开的趋势。
好在外面有个无形的罩子，将黑气罩住，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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