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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华感受着这一切。
甚至连她也不知道。
……
初秋的云武市的燥热并没有那么快地消散。人们依旧是穿着夏天的衣服。尽管天气预报说今天已经立秋，但人们没有丝毫过秋天的意思。
段心凌本应对将至的月考并不上心，但是看到神里绫华望着眼前厚厚的一摞复习资料面露难色，他也不得不对这次考试略加关心。
王皓晨和往常一样哭丧着脸，他拖着幽怨的腔调说道：“明明只要大家一起交白卷就都可以当第一名啊，为什么要这样斗争不休呢？”
刚刚过去的运动会让他出尽了风头。虽然半路上受了伤被送进了医院，但在他本人强烈的要求之下，仅仅简单包扎了一番，便重新回到了操场，给大家加油打气。在他的带领下，这次5班和去年一样夺得了好成绩。但是这位少年的踌躇满志很快被马上到来的考试磨灭殆尽。
对此，段心凌也只能笑笑。他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实话实说，神里绫华就算交白卷，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神里绫华眨着眼睛请求段心凌给她辅导的时候，段心凌还是答应了。
他原先对这些可有可无的知识本只能领会不能言说，但他慢慢感受到自己正在理解一切。
“段心凌，新开了一家游戏厅，去不去？”
对于任长安这样的天才来说，学习实在不是一件需要担心的事情。
“啊，不了，我要给绫华辅导功课。”
任长安微微歪歪头，看了旁边的神里绫华一眼，说道：“行啊你小子，出息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去找其他的人。
段心凌从来不会去什么游戏厅，任长安也并不会去，他并不会从游戏里寻找乐趣。
任长安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给段心凌助攻而已。段心凌对此也心照不宣。
“那，我先写语文作业可以吗？”神里绫华问他。
“当然，按你的喜好来就可以。”
不得不说，神里绫华对于文学艺术的造诣着实令人震惊。或许是天赋使然，又或许是受早年的家教影响。神里绫华前几天刚刚在校刊上刊登了几首诗歌，让刘晓韩云兴奋地三天没吃下饭。
趁她低头认真学习，段心凌回想着前几天的经历。
神里绫华接替王皓晨的位置完成了接力赛的最后一棒。段心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轻盈敏捷的神里绫华，全然不似最初相遇时的那般仓皇。最后5班夺得了小组赛的冠军，然后是四强、半决赛，最后是决赛冠军。
至于自己和任长安的十公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自己没能像训练那样跑完，跑到一半就体力不支被迫下场了。好在任长安还是完成了比赛，虽然没能拿到第一名，但成绩也还可以。
段心凌在比赛前确实紧张了，这也是他发挥失常的主要原因。心态确实能影响很多东西，当你在一件事情上倾注过多的心思的时候，便很难超脱事外。段心凌在此之前并没有太多关于这种感觉的经历。
神里绫华写完语文作业，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看了段心凌两眼。
段心凌朝她笑了笑。
于是神里绫华开始写数学作业。
段心凌看到“数学”两个字还是免不了要皱一下眉头的。段心凌只写选择填空，不写大题。得益于他的优良习惯，他现在看到大题根本无从下手。或者只能憋出一个结果，过程则完全不会写。
神里绫华已经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但还是学不好数学。甚至达不到王皓晨的水平。
虽然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现代数学体系的人在短时间内接受经过好几年才能建立起来的数学系统确实有些难，但神里绫华并没有选择退缩。
“唉。”话虽如此，神里绫华还是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
“没有关系啦。”段心凌安慰道，“没必要勉强的。”
神里绫华摇摇头：“还是要做到最好才行。”
……
一张延展千里的碎片在太空之中穿行。
不知道它来自何处，不知道它去往哪里。连它到底为何物也不得而知。
它来到段心凌的这个世界里。
它穿过了这个时间维度，将它自己包裹起来。
段心凌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到一些东西逃进了他的眼中。
感到自己有一些不一样了。他对此有些恐慌，因为他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发生。
他回想起某个下雨的夜晚。
【感觉怎么样？】
一个来自不知何处的声音在段心凌的脑海中响起。
而他轻轻晃晃脑袋，重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事物。
他未曾察觉这一切变化的原因。
但是他却说道：
【我感觉好极了。】
……
“你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神里绫华把习题册推到段心凌面前。
段心凌看着自己眼前的这道圆锥曲线的大题，不禁皱了皱眉。
但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数学老师挥舞着三角尺在讲台上讲题的情景。
他确信在那个时候他在睡梦之中，但是数学老师的一言一语都被他记了起来。
段心凌对这个现象表示震惊。
“呃，我看看，这道题……”
仿佛就在一瞬之间，段心凌洞悉了眼前的这一切。
虽然并不完全，但是解开这道题足矣。
于是段心凌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就解开了这道题。
“我懂了，这道题应该这么做……”段心凌给神里绫华讲了起来。
出人意料的是，神里绫华十分容易地接受了段心凌的讲解。这是之前自己苦苦钻研也未曾领悟的事物。
“啊，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了……”神里绫华笑了笑。
段心凌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刻入记忆的礼貌，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向窗外，明明窗外空无一物，但是他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不止一双眼睛。】
他有所预感。
【向这里靠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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